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了“推進教育數字化，建設全民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學習型大國”的要求。2023年2月13日，世界數字教育大會以“數字變革與教育未來”為主題，探索教育數字化轉型、數字學習資源開發與應用、師生數字素養提升、教育數字化治理等內容。教育數字化是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保障，推進高校教育數字化轉型已經成為重要的時代命題和高等教育系統變革的必選項。高校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核心要義是數字賦能大學生個性化發展。當前，高校數字化教育還停留在技術中心的階段，并未有效激發大學生參與教育數字化轉型的積極性、主動性和能動性。釋放高校數字化轉型的潛力，需要以學生為本，以學習為中心，從大學生的學習體驗和學業評價入手，破除傳統模式化教學對高校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束縛。

第一，豐富學生在線學習體驗。如今的大學生習慣于在現實世界和虛擬世界之間切換學習，他們想要一個為己所用的教育，喜歡由教師領導的混合學習，但也期望擁有自己去創造獨立學習和團隊學習的機會。經過兩年多間斷性的在線學習，學生對在線學習的期望值在增加。他們已經習慣了混合學習的方式，希望高校能夠滿足其對高質量在線學習的期望。大學生未來就業的組織也越來越依賴遠程工作模式，對學生而言，這種技術適應對其未來就業也非常重要。因此，未來蓬勃發展的將是那些擁抱在線學習體驗的高校，這些高校不僅會將課程組裝上線，還更加重視課堂教學、校園生活和校外學習的相互結合，以實現教師指導、個性設計、同伴交流、校內外協作等方面的數字聯動。

第二，為在線學習創設良好的獨立學習和有效交流環境。在線學習不僅僅要傳遞必要的知識和技能，更重要的是將學生培養成能獨立思考和有效交流的終身學習者。設計良好的在線學習環境既要為每一個學生提供合適的教育，讓學生獲得獨立學習和思考的機會，也要重視通過技術幫助學生實現有效交流，實現人機互動和人人互動并重。廣泛的討論、相互尊重的分歧和開放的交流是大學傳遞和創造知識的核心價值之一，開展在線學習需要采取更高效的方式優化這些核心學術價值的實現路徑。在線學習具有良好的交流體驗，師生可以圍繞學習實現良性互動，在傾聽和反饋的基礎上不斷優化在線學習安排和活動設計。

第三，轉變高校學習評價理念。高校教育數字化轉型需要有效發揮評價的指揮棒作用。雖然一百多年來考試和評分已成為高等教育最基本的制度，但這些制度不能有效適應數字化時代學生個性發展的需要。評分需要一致性，它會假設均勻的輸入、均勻的過程和均勻的輸出。但實際上學生學習的起點、過程和結果都是不一樣的，分數除了是數字和標志之外能否真正促進學生的發展是一件值得思考的問題。為此，高校需要聚焦學習過程而不是評分。疫情中一些高校對某些課程采取了收集學業數據但不評分的措施。雖然不評分的目的是在短期內減輕學生的壓力，以免學生的學習成績受損，但這也給了高校思考不評分是否能給予教師更大的靈活性，以及鼓勵學生探索學習廣度的機會。目前，一些高校已經采取了及格—不及格的評分系統。在這個系統中，教師可以專注于引導學生學習，學生也從與同齡人的競爭中得到喘息的機會，能夠專注于個人成長。

最近引起熱議的一款聊天機器人ChatGPT對高校學業評價帶來了很大影響。重視傳統學業評價的高校視之為洪水猛獸，甚至要加以抵制。然而，在線評估技術不應將主要精力放在對學生學業的監督和監控上，而應從學生的課堂參與、課堂作業、在線考試中收集學習信息，分析、了解教與學的進展，以幫助學生更高效地學習。從長遠來看，高校不應該抵制人工智能融入學習，而要轉變學業評價理念，重視學習追蹤和學習結果使用轉化，從甄別選拔人才走向促進人才個性化發展。

（作者系陜西師范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