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標軍老師是我中學時代的恩師,如果我能寫點文字,皆是受他的影響。那時他經常給《新華日報》《鹽阜大眾報》寫稿子。那陣子寄稿,全憑手寫,用復寫紙在稿紙上一筆一畫地謄抄。我的字寫得不錯,老師來不及謄抄的稿子,就叫我代勞。那份榮耀自不必說,從字里行間學到老師的語言風格、遣詞造句的技巧倒是真的。印象最深的是《拖堂有害》,是講老師該到下課時間不下課的害處,我們當學生的都很擁護;《先“入套”,再“出套”》,是講老師教學生初寫作文,不妨先給個“套路”,但走上“套路”以后,又不能讓學生受“套路”約束,要引導學生走出“套路”。

工作之后,與方老師見過幾次面,偶有書信往來,他曾建議我也寫些評論、雜談,我也發表了些大大小小的文字塊,但沒有堅持下來,自我解釋是從事教育工作比較單一,轉向寫教育教學隨筆、論文了。沒有像老師教導我的,要做時間的主人,不要當時間的奴隸,多讀、多看、多思考、多動筆。而老師無論是在鄉村初中執教,還是到省城任職,一直讀書不止、寫作不斷,值得欽佩,并令學生學習。

一次到省城學習,利用間隙拜望老師。他特地到辦公室外迎接,進了辦公室,又是挪座椅,又是沏茶,問我的工作與進步如何,話題還是時間。他遞給我一本他剛出的新書《有些話不得不說》,打開到一段微博時評:“習總書記接受俄羅斯電視臺訪談時表示,個人的時間都去哪兒了?當然是工作占去了,現在經常能做到的是讀書。讀此訪談,我最大的感受是習總書記有智慧、敢擔當、高品位。有這樣一位總書記,是我們的榮幸。我們也該好好問問自己,時間都去哪兒了?雖然我們不必把時間都給工作,但也應該興趣高雅。”

我知道,方老師是教導我,該問問自己的時間都去哪兒了。他認為盡管我們不必把時間都給工作,但也應該興趣高雅。在我們的教育人生中,注定也不可能把時間都獻給教育工作,關鍵看你在教育工作上付出了多少時間,是以教育為主業,還是以教育為副業;是把教育當事業,還是當作謀生的手段。我知道,在把教育當事業上,我還有很大空間。

當我向他匯報工作中所受的委屈,甚至誹謗時,他翻到他的另一段微博時評:“世界上沒有一個永遠不被誹謗的人,也沒有一個永遠被贊美的人。當你行動或停步的時候,總是有人對你說三道四;而當你沉默的時候,別人會把對你的誣陷認定為事實,怎么看待這些,全在你的修為。”

生活中,恰如老師所言,“誹謗”與“贊美”同在。怎么看待這些,他教導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修為之道在于體物諒情,修為越高,心境越寬,越不宜生貪癡嗔怒。”

臨別,方老師叫我回去多讀書,安心定神,境界高遠,做更好的自己。

責任編輯: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