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像吸了水的海綿,膨脹了,遮住半邊天。最后的余暉輕輕地灑在樹林上,也在紅色的屋頂鋪上一層金黃色;午后的燥熱慢慢退去,風兒也變得柔和。微風卷動著窗簾,清清涼吹進房間里;松枝搖擺著它柔軟的身體,在風中起舞。街上的人變多了,蟬鳴聲漸漸減弱,聲音的浪潮隨著風吹進耳朵。

一個穿著白紗裙的小女孩兒牽著媽媽的手,搖搖晃晃地點著地。她抬起頭,眨巴著眼睛說:“媽媽,今天可以給我買一個小布丁嗎?”還沒有等到媽媽回答,她一只手拽著媽媽,另一只手指向天空?!皨寢專憧炜刺焐系脑?!”女人聽到孩子的話,抬起頭,驚訝地說道:“哇,今天的云太好看了!”隨即,女人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在地上,在包里掏出手機拍云朵。路上隨行的人看見女人在拍照,也順勢看向天空。不一會兒,人們的焦點都聚集在天空。有的人邊走邊拍照還撞到了路人,這一撞好像也點醒了其他人拍下這個“絕無僅有”的畫面;開窗戶的聲音不間斷地響起,住在高樓上的人也紛紛打開窗戶向外拍照。

云朵仿佛是空中爆炸后的溫存,頂部的云被浸染為粉色,接著又開始變橙色。漸漸地,底部的云爆炸成為紫色,紫色又被染成藍色,藍色最終變灰,就像有人用鏟子抹去了層次,變成了平面圖形,灰黑一片。短短幾分鐘,天空中的痕跡慢慢暗淡,云層被鋪成灰色的模樣,漸漸地融入了整個天空,籠罩整個大地。最后消失不見,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無影無蹤。

日暮降臨,灰蒙蒙的天像是熄滅了的蠟燭,燭芯還冒著一縷沒有被吹散的煙。大地被剛剛點亮的霓虹燈照耀,顯得格外明亮。夜生活開始了,人們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兩個都穿著紅色短袖、黑色褲子的女人坐在椅子上。一個滔滔不絕地講著最近家里發生的事情,說得正起勁,另一個紅短袖女人掏出手機,由于沒有戴眼鏡的緣故,使勁皺著眉頭才看清屏幕上的數字。她隱隱約約看見已經快要七點了,來不及回答對方的話,心急地說道:“聽說今晚涼亭那邊有人唱戲,我們快去吧,等會兒人多了,就沒座位了!”又感慨道:“還是老了,不戴老花鏡都看不清楚字了!”

被打斷的紅衣女人一時間也忘記自己剛剛說了什么,便接話:“你還以為自己是年輕小姑娘呢!想當年……”她們一邊說,一邊起身離開,連走路姿勢都一樣。

燈光不停地變換著顏色,整整齊齊地灑在舞臺上,臺上的人們畫著精致的妝容,穿著戲服唱著戲,他們是最耀眼的明星。臺下的觀眾紛紛舉起手機錄下這個美好的畫面。穿白紗裙的女孩兒牽著媽媽的手,她們看見涼亭那邊人多,湊了過去。女人開始錄視頻,雖然她也聽不懂到底唱了什么。

“本場演出到此結束,謝謝大家!”全體人員鞠躬致謝,這段輝煌壯麗的演出拉下帷幕,觀眾散去了,涼亭上的燈也一盞一盞地關掉,月光透過樹的枝杈,依稀灑在漆黑的座椅上。 (指導老師李秀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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