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腳步邁過稀落的竹籬,和紙窗撞個滿懷。

夜深沉,像深沉的大海,一浪浪拍打著四周,不見蹤跡。

一雙素手,一襲羅裙,手秉一只蠟燭款款而至。燈座穩穩立在燭臺上,長長的燈柱似一個忠誠的翹首,深情地凝固成等待的姿態,傲立不動。燭心似碗,正襟端坐,滿腹的心事就是燃燒。火苗顫動著,跳出最自由的舞蹈,漆黑的長夜用一點燭光切斷,多少溫情的記憶在跳動的燈光中搖曳。

燈下紅顏有些憔悴,腮邊的胭脂紅,眼中的相思淚,都為心中的那個人,未有期,紅格素箋上的你儂我儂,被涂抹得墨跡斑斑。窗外的竹影也乘虛而入,透過窗欞在墻壁上留下幾筆風骨。靜謐得有些虛空,思念的日子被燈光拉得更長,是那人的歸路嗎?無止境,何時能夠跨越山水的阻隔,在秋水的波光中相見。

更深露濃,夜風穿梭,蠟燭的表情有些節外生枝,素手拔下銀簪,撥一撥燭花,內心的疼痛被悄悄撥起,燭光如豆,閃爍在千帆過后的情節中。

掩卷,靜候,黑夜長長,西窗燭是一個深情的眼神,迎候那人的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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