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生態翻譯學視角賞析《老虎大福》英譯本
作者:姜 華 崇 寧 季建芬 姜華 崇寧 西北大學現代學院外語系 陜西西安 季建芬 西北
發布時間:2018-06-14 15:49:40 來源:陜西教育報刊社
【摘 要】文章通過對比《老虎大福》的中英文版本,從生態翻譯學的視角來探討譯者如何通過翻譯實現中西方文學作品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的轉換。
【關鍵詞】生態翻譯學 語言維 文化維 交際維
本文系2016年西安市社會科學規劃基金專項項目——語料庫文體學視角下的西安鄉土文學作品英語譯入與譯出文體的對比研究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16xd12。
引 言
作為“西北狼叢書”系列作品,《老虎大福》與陳忠實的《原下的日子》、高建群的《刺客行》以及紅柯的《野啤酒花》一起為讀者吹來了一股粗獷強悍、堅忍古樸的西部氣息。這部作品是身為“格格作家”的葉廣芩掛職任周至縣縣委書記后捧出的又一本帶有秦嶺草木氣息的小說集。用葉老師自己的話說,她在秦嶺深處每天與動物馴養員、護林員一起吃、一起住共九年,她學會了用動物的思想看待這個社會和環境。由于生活在秦嶺深處,所以該篇小說語言充滿了陜西秦嶺山區的文化特色。隨著習總書記“一帶一路”的提出,如何讓世界了解中國,中國當代文學作品的譯出無疑是很好的途徑。
生態翻譯學生
態翻譯學是由中國學者胡庚申提出的,是一種生態學視角的翻譯觀,是一種跨學科的交叉性的翻譯理論研究。中國傳統文化的“天人合一”“中庸”“人本”“天下大同”等思想為生態翻譯學提供了理論基礎。“生態學”關注世界上萬事萬物的整體性、關聯性;“翻譯學”則研究翻譯的規律及藝術。生態翻譯學取生態之意,意指翻譯必須關注整體環境,譯者必須適應環境并作出選擇。生態翻譯學理論強調了以譯者為中心,強調了翻譯是譯者適應翻譯生態環境進行選擇的過程。因此,譯者在進行翻譯時必須考慮到原文、源語和譯語所呈現的世界,即語言、交際、文化、社會、作者、讀者等因素。
胡庚申曾提出生態翻譯學研究的九大焦點和理論視角。⑴生態范式。生態翻譯學的范式是一種“翻譯即適應與選擇”的生態范式,是運用人的生態理性并從生態學視角來對翻譯進行研究的方式。⑵關聯序鏈。翻譯是對語言進行的轉換,而語言是文化的一部分。文化活動屬于人類活動,而人類活動是自然界的一部分,這便形成了一條從“翻譯”到“自然界”的、具有內在邏輯關系的、在認知視野中的鏈條。⑶生態理性。這是生態翻譯學中的宏觀指導原則,注重整體關聯、講求動態平衡、體現生態美學、關照“翻譯群落”,以及提倡多樣統一。⑷譯有所為。既指譯者在從事翻譯時有自己的動機,又指翻譯的功能,比如促進文化交流和推動語言創新等。⑸翻譯生態環境。這是生態翻譯學的核心概念之一,從廣義上說,譯者以外的一切都可以被看作是翻譯的生態環境。⑹譯者中心。胡教授認為,翻譯必須通過譯者的主體意識和主導作用來完成。⑺適應/選擇。這是生態翻譯學中的一個核心理念,翻譯就是譯者的適應和選擇交替進行的過程。⑻“三維”轉換。譯者在“多維度適應與適應性選擇”原則的指導下,相對地集中在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進行選擇與轉換。“三維”轉換主要應用于翻譯的實際操作層面。⑼事后追懲。這指的是對譯者行為的要求,翻譯作品最后還要由翻譯生態環境中的自然法則對其翻譯的結果進行裁定,要對其中的“不適者”和“弱者”進行批評或淘汰。
翻譯不僅是把處于兩種語言背景下的作品從一種語言轉換為另一種語言,還要反映出來自不同文化背景下、不同意識形態下各種思想的碰撞及東西方文化“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現象。生態翻譯學認可語言的多樣,也承認各種不同的語言在表達作用上的通行,而譯者翻譯的最終目的也是希望其作品能夠在不同的文化土壤中“生根發芽”。
《老虎大福》英譯本中的“三維”適應性選擇轉換
翻譯不僅實現了跨語言交流,而且也為不同文化之間的合作交流架起了橋梁。“一帶一路”思想的提出,以及如何早日實現中國夢,文學作品的譯出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譯者如何通過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三個維度的轉換來實現整合適應選擇度最高的翻譯。本文以著名翻譯家胡宗鋒教授翻譯的葉廣芩先生的短篇小說《老虎大福》英譯本為例,從“三維”適應性轉換角度出發,解讀生態翻譯學以“譯者為中心”作為核心理念的合理性,闡釋生態翻譯學理論對文學作品翻譯的指導意義。
1.語言維適應性選擇轉換
語言維適應性選擇轉換是指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注重語言形式的不同,從翻譯生態環境的角度出發充分考慮翻譯的整體生態環境對詞匯所進行的適應性選擇轉換。
例1:
原文:二福知道,這娘倆的紅油嘴要在鳳草坪轉遍,然后回到后溝,保留到讓所有的村人都看到后才會擦去。
譯文:Second Fu knew that these two oily red mouths would be the talk of the town and they would not be wiped clean until everyone.
其中“這娘倆的紅油嘴要在鳳草坪轉遍”被譯為“these two oily red mouths would be the talk of the town”。譯者充分領會到了作者描寫這段話的含義。本來紅油嘴自己也不能轉遍鳳草坪,所以譯者將紅油嘴轉遍鳳草坪翻譯成紅油嘴將成為大家議論的話題——眾所周知,而這即是葉廣芩原作中描寫的花鈴母女倆的目的。
例2:
原文:張建設特意給二福要來的。
譯文:Zhang Jianshe took the special trouble of seeing that the gallbladder found its way to Second Fu.
原文的“特意給二福要來”被譯成“took the special trouble of seeing that the gallbladder found its way to Second Fu”。“特意”本來可以譯成“on purpose”,但是卻無法表達出原著中張建設是多么的不容易。而譯者采取了意譯,使譯入語讀者的感受和原著作家的期待達到最大化的相等。
2.文化維適應性選擇轉換
生態翻譯學理論框架下的文化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指的是在整個翻譯過程中,譯者注重兩種語言間文化的傳播與詮釋。文化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注重源語和譯語文化之間的差異,避免譯者利用譯語文化解釋和曲解原文。
例3:
原文:二福的爹和娘一年四季都在為嘴忙碌,為生計而操勞。
譯文:Second Fu’s pa and ma busied themselves all the year round trying to maintain a living.
譯者把原文中“都在為嘴忙碌,為生計而操勞”直接譯成“busied themselves all the year round trying to maintain a living”,省略了“為嘴忙碌”。由于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原文讀者在讀到原文時可以通過這句描述充分地感受到二福父母的艱辛——吃不飽。而譯入語文化的讀者通過“busied themselves all the year round trying to maintain a living”就可以感受到二福一家人生活的艱辛。
例4:
原文:它是不會罵,它要會罵,非把二福爹罵個狗血淋頭。
譯文:He didn’t know how to curse. If he did he would wish that his “doggy blood would drench his head.”
譯者把原文中的“狗血淋頭”直譯成“his doggy blood would drench his head”。通過直譯可以把這個充滿中國文化的表達方式譯出,讓更多的人了解中國文化及中國式表達。所以直譯是傳播中國文化,讓我們中國文化走向世界的方法之一。
例5:
原文:人們都說破碾子陰氣太重。
譯文:People believed that it had the strong vapor of the underworld.
原文中的“陰氣太重”被翻譯成“strong vapor of the underworld”。如果把陰氣直譯成“yin”當然也可以,但是“陰氣太重”如果譯成“yin is very strong/strong yin”可能會讓譯語讀者不知所云。所以譯者將其意譯成“strong vapor of the underworld”充分再現了原著的含義。
3.交際維適應性選擇轉換
交際維適應性選擇轉換指在翻譯的過程中,譯者為實現譯文的跨文化交際目的所作的適應性選擇轉換。翻譯不僅實現的是兩種語言及文化間的轉換,同時還要實現交際的目的。因此,譯者不僅要重視語言、文化的轉換,還要注意原文文本信息的交際目的和譯文文本信息的交際目的是否一致。
例6:
原文:二福準將我的軍。
譯文:Second Fu eggs me on.
譯者巧妙地采取了意譯的方法,選擇了英語中固有的表達方式,準確再現了源語中富含中國文化特色“將軍”的表達方法,既實現了語體對等,又實現了功能對等。
例7:
原文:周老師在公社大門口支了張桌子,義務給農民寫對聯。
譯文:He had volunteered to write out New Year couplets for the local farmers to pin up in their homes.
因為對聯極具中國特色,源語讀者在讀到此處時不需要任何解釋便知道對聯一定是貼在門上的,為了讓譯入語讀者更好地理解原文,譯者采用填詞法去解釋寫對聯的目的,這有助于譯入語讀者更加清晰地理解原著,達到了原作者和譯入語讀者更好交流。
例8:
原文:寫完了對聯,二福隨著爹來到肉攤。
譯文:After the “couplet” was written, Second Fu followed his father to the butcher’s stand.
源語讀者根據我們對傳統文化的認知,讀到此處時會知道二福爹要寫的幾個字根本就不算是對聯,可是譯入語讀者根本不會了解到這一點,而譯者在此處非常巧妙地添加了一個引號,這會使譯入語讀者讀到此處時感受到此對聯非比對聯,這一處理準確地表達了原著的含義。
例9:
原文:爹說娘是瞎掰。
譯文:His pa said that his ma was doing things blindly.
瞎掰,原為東北方言,來源于歇后語“狗熊(黑瞎子)掰棒子——掰了扔,扔了掰”。本義是“無用的,徒勞的”。例如:干這工作,沒有技術就等于瞎掰。引申為“瞎說,信口胡說”。例如:他這個人就愛瞎掰。譯者把“瞎掰”譯成為“doing things blindly”充分再現了原著的含義,實現原作者和譯入語讀者更好交流。
結 語
文學作品的翻譯推動了中華文化走出國門,早日實現文化強國之夢。但是由于文學作品中富含中國特色的詞語及表達方式,因此翻譯起來極具挑戰性和艱巨性,要求譯者必須具備極大的勇氣和耐力才能完成。在整個文學作品的翻譯中,譯者既是原文的讀者也是譯文的作者,如何實現跨語言、跨文化交際,希望隨著生態翻譯學理論的逐步發展,我們將有更多、更好的文學作品得到高質量的翻譯而走出國門,讓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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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曹萬忠、李依:《從生態翻譯學的視角看電影信息的傳遞——以電影〈瘋狂動物城〉為例》,《牡丹江大學學報》2016年第1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