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就結字而言,《房彥謙碑》雖被前代論者稱為“八分”“隸書”,卻并未如漢隸、唐隸橫向取勢,而取法魏碑,整體上呈方正之勢,也體現出其書論《三十六法》所歸納的結字規律。如其中“弘”“通”“沉”等字各部分之間講究“避就”之法,避密、避險、避遠而就疏、就易、就近,“彼此映帶得宜。”其中的“幽”、“靈”等排疊之字分間布白得當,疏密排列均勻,視覺感和諧。其中的“谷”字上部四個點畫均外向擴展,體現“向背”之法。其中繁體之“觀”與“顏”左右兩部分協調統一,“相著顧揖”,從“二爨”、《龍藏寺碑》及漢隸中均可找到淵源。其中上下結構的“藻”字,左右結構的“弘”字,皆體現出《三十六法》中的“相讓”之法,故而整個字重心非常穩定。其繁體“歷”字上著一點,橫畫包含下部,左撇瀟灑,底部長橫舒展,正如《三十六法》“覆蓋”條所謂“點須正,畫須圓明。”繁體“儀”字上合下開,左半斜向上方,末筆斜拖如刀,筆勢上緊下松,避免了方整剛正所造成的呆板。以下包上的“幽”字,其“包裹斗湊不致失勢,結速停當,皆得其宜。”總之,就結字而言,《房彥謙碑》雖為隸書,卻將隸意與魏碑亦即將意與法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