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惠安中學立足于農村,所以這里面的“好人”就有了一個情境問題。我看到我們非常追求它的傳統性。傳統意味著一種樸實,一種永恒,因為它穿越時空。當我們講傳統時,實際上是謀求教育的內在的、普遍性的、永恒的品質,但同時我們又非常強調它的時代性,這與我們當前的時代精神是非常吻合的,但是在這之間,可能就有了一個矛盾,時代是變動的,時代的特色和永恒性之間有著一定的張力,如何在永恒性或傳統美德與時代要求之間把握一個好的界定或好人的內涵?好人的內涵需要再明確,再梳理。邏輯上順暢包括內在統一性,在統一的前提下要考慮普遍性或永恒性與時代性如何結合?做人和謀政之間是有區別的。對于青少年而言,這樣的品質在這樣的階段應該占什么樣的分量?我想應該有一種謹慎的判斷。道德和政治之間如何把握,它們不是矛盾的,但重在如何調節。中國傳統是有著幾千年的道德和政治之間的結合的傳統。所以如何對這樣一個階段的青少年,政治品質和道德品質之間把握一個很好的度,我覺得是一個真的有政治和教育良知的人都要謹慎考慮的問題。這就涉及“好人”的內涵,現在我們看到好人的內涵是誠實、善良、為他,這都是中國傳統美德里面不可丟棄的東西。可是,我們講現代性人格,強調的是比如說批判性、反思性、獨立性為內在核心的理性,我們強調得顯然不夠,所以,還是剛才說的那個問題,永恒和時代之間的張力。那么為什么我們沒有提到這種自由,沒有提理性,沒有提這種批判性和反思性,提的更多的是核心價值觀和傳統美德。這兩個都沒有問題,可是否還存在著今天我們這個時代,這些青年人需要具備的一些其他的道德?我覺得這是我們需要考量的。如果現在這個內涵拿出去,也許有人會說我們培養的人是老好人,是聽話的人,是早先的那種毫不利已專門利人的人。但是我們想一下,這和我們的理想之間是一致的嗎?我們誠實地問一問,我們是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是這個樣子,所以我說的第一個問題是好人的鑒定、考量的維度,一個是永恒性和時代性的問題,一個是道德和政治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