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社交網絡、智能移動設備和圖像技術的飛速發展,共同推動了自拍潮流的形成。在社交網絡自拍照片中,個體會根據受眾采取相應的印象管理策略,美化自我形象,從而滿足不同的心理需求,或實現社會、政治意圖。同時,網絡自拍所塑造出來的更為完美的自我形象,也在某種程度上塑造著主體的自我認知,幫助人們建構和想象理想自我,甚至激勵人們不斷努力靠近理想自我的形象。

【關鍵詞】社交網絡 自拍 印象管理 自我認知

2013年11月19日,《牛津詞典》宣布“selfie(自拍)”成為牛津2013年度熱詞,以表彰這一憑借智能手機自拍以及社交媒體分享而風靡世界的詞匯。牛津詞典對“自拍”的解釋是,“一個人給自己拍的照片,尤其是使用智能手機或網絡攝像頭拍攝,上傳到社交媒體網站的照片。”[1]2014年,韋氏詞典也收錄selfie一詞,將其定義為“自己為自己拍攝的圖像,使用數碼相機,尤其用于發布在社交網絡中”。[2]

不難發現,牛津詞典和韋氏詞典對自拍的定義不約而同地強調了智能手機、數碼相機或電腦攝像頭的使用是自拍行為的必要條件,而上傳到社交網站則通常是這一行為最終的目的。因此,自拍行為的流行與社交網絡和圖像處理技術的發展密切相關,相輔相成。

社交網絡自拍與圖像操控

上世紀末,因特網從傳統的網頁瀏覽模式,發展到自媒體時代,出現了各種多對多人際溝通工具,并在21世紀開始普及,社交網絡應運而生。

國外較為熱門的有職業社交網站LinkedIn、個性化空間Myspace、復制線下真實人際關系至線上的Facebook、多平臺的圖片實時分享應用Instagram等。

國內先后出現校內網、開心網、豆瓣網、同學網、占座網以及騰訊的QQ空間、后來的微博等等。[3]隨著移動互聯網的發展,又相繼出現了米聊、微信等移動客戶端產品。

1.社交網絡中的照片分享

由于社交網絡是一種新近出現的社會現象,相關的調查相對欠缺,Beresford Research 針對美國18歲以上民眾使用在線社會網絡的調查發現:民眾平均每周使用在線網絡22小時,其中81%張貼照片,72%的人回復他人所張貼的照片,68%持續更新想法及活動記錄。[4]

Instagram 的新聞頁面發布了該應用最新的統計數據:每月有2億活躍用戶,其中65%的用戶來自海外。全球照片上傳總量已達到200億,每天平均有6千萬張照片上傳。每天這些照片會收到16億的用戶點贊。[5]

國內的移動社交網絡中,用戶的圖片上傳量也很可觀。微信用戶數量目前已經突破6億[6]微信公布的最新數據顯示,朋友圈月活躍用戶達到2.7億,每日上傳圖片數量過億。[7]

在生活節奏不斷加快的現代社會,人們似乎不約而同變得越來越忙碌,傳統形式的人際交往也顯得越來越奢侈。而各種飛速發展的社交網絡產品或服務形態,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人們社交活動的時間與成本。過去的當面拜訪、書信交流、電話問候,如今日益被方便、快捷、成本低廉的社交網絡溝通所替代。如果想知道某人的近況,只要打開社交網絡,查看此人最近更新的狀態,就可以看到對方圖文并茂的生活寫照。然后動動手指,留下評論或問候,等待對方回復。對方也可以在方便的時候看到評論,并在回復中道謝或調侃或致以問候或分享信息,然后等待評論者的再次回復。這樣一次典型的社交網絡溝通起于照片,但遠遠不會止于照片,整個溝通過程也許只需要花費雙方排隊時或者等地鐵期間的幾分鐘時間。

社交網絡的繁榮與圖片分享行為尤其是自拍行為密不可分。在自媒體時代,由于各種自媒體社交平臺的出現,普通民眾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話語權。技術門檻的降低也使得攝影行為逐漸去專業化和去精英化,網絡用戶成為自媒體表達的主體和推動者。他們發現自拍照是一種自我表達和吸引注意力的有效方式,也是網絡溝通的優質媒介。于是,各種隨時隨地拍攝的照片、長度只有十幾秒的視頻不斷被分享到社交網絡上,捕捉著人們生活場景中有意味的瞬間,呈現著日常生活的不同側面。而社交網絡中由照片引發的交流,也使得攝影由個體的記錄和自我表達變成了一種新的人際溝通形式。

2.網絡自拍與圖像操控

對于社交網絡用戶而言,移動智能設備的發展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自拍行為的頻率和可能性。在過去的漫長歲月中,普通人可以決定自己的語言和文字表達,但自己的形象卻掌握在畫家、攝影師和圖片后期制作人員手中。而在自媒體時代,現代科技的發展使普通人可以通過各種操作簡單的移動智能設備,記錄、編輯和發布自己的形象,人們終于獲得了對網絡空間中自我形象的操控權。

2010年開始,以Iphone4為代表的一批智能手機陸續上市,它們采用了超高像素密度的液晶顯示屏和前置攝像頭,實現了此前任何移動設備都無法達到的高畫質圖像顯示,也讓用戶不僅可以獨自享受自拍的樂趣,還可以在拍攝過程中利用前置攝像頭的鏡面效果,自由地調整表情、姿勢、拍攝角度、背景和光線,展示出自己最美的一面。從拍攝的那一刻起,人們就開始自由掌控自己的形象。

過去,人們往往會把重要的照片交給照相館的專業人員,用圖片處理軟件進行后期加工,讓照片中的自己看上去更完美。而現在,各種操作簡單的傻瓜式圖像處理軟件,讓每個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對自己拍攝的照片進行修飾美化。2011年,圖像處理軟件“美圖秀秀”移動客戶端發布后,立即成為最受歡迎的手機應用軟件之一。2014年4月,美圖秀秀及其子品牌用戶總數達到7.4億,其中移動端用戶數達到4.22億,日活躍用戶數達到2358萬。[8]除了傳統的剪切、拼圖、加邊框等功能之外,美圖秀秀的賣點在于強大而全面的人像美化功能:磨皮美白、瘦臉瘦身、眼睛放大、祛斑祛痘一應俱全,最新版本甚至還出現了腿部增長功能。

2012年起,多家手機廠商更是推出了被稱為“自拍神器”的機型,而今年新上線的小米手機四代已經具備智能美顏功能,能自動識別人物性別年齡,進行針對性的智能美顏,實現更真實自然的圖片效果。

在自媒體時代,網絡社區的飛速發展為自拍圖片提供了廣闊的舞臺和大量的觀眾;而安裝于移動智能設備、伸手可及的圖像處理軟件、以自拍為賣點俘獲女性用戶的智能手機層出不窮,都為自拍提供了足夠的甚至過剩的技術支持。這些日益完美的自拍照片完成后,往往可以一鍵分享至各種社交網絡平臺,難免會讓用戶產生路徑依賴,從而進一步推動自拍潮流的形成。

當一張自拍照片被上傳至社交網絡平臺后,它就開始承載遠比圖片內容更為豐富的意義和內涵。一張公開發布的自拍照是主體的一次自我表達,在搭配上相關文字時,它可以描述生活狀態、宣泄個人情緒、表達思想觀點……主體在這一表達中展示著前所未有的話語權和自主性。他們可以有意控制和塑造自己的形象,篩選自己的生活場景,展示自己想要被人了解的一面。無論是拍照的背景環境、拍攝角度和時機還是自己的裝扮、表情和姿態都完全由自己掌控,所有圖片都是由自己篩選,自己修飾后發布在自己選擇的社交網絡圈。而用戶在對自己的照片進行上述處理時,也獲得了對自我形象的操控權。于是,自拍行為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了主體在公共視野中對自己的形象行使主權的一種努力。

社交網絡自拍中的印象管理

自拍照片作為社交網絡中的話題生發點,在網絡空間的公開舞臺上被賦予了表演色彩。而主體的這種表演既帶有對觀眾反饋的期待,也在某種程度上主動迎合著觀眾的期待。

個人在網絡自拍照片中進行自我展示和自我美化時,會采取各種印象管理策略。在社會心理學中,我們將有意控制他人對自己形成各種印象的過程稱作印象管理。印象管理充分說明社會認知是認知者與被認知者之間的互動過程。

美國社會學家歐文·戈夫曼在《日常生活中的自我表演》中提出印象管理的概念。他進一步詳述了莎士比亞的觀點:人生是個大舞臺,而人與人之間的社會互動有如演員相互配合的演戲。人們按社會劇本的需要(即社會期望的需要)扮演自己的角色,而他們的演出又受到對方互動的制約。在互動中,每個人都無法擺脫別人存在的事實,因此都不可避免地根據別人的期望來塑造好自己的形象,努力隱藏別人不欣賞的某些方面,表現出別人欣賞的東西。[9]

在網絡表達中,自拍圖片的拍攝和選擇存在極大的自主性,是一種控制性極強的表達和溝通方式。它比起當面溝通更容易過濾信息,即更容易進行印象管理。

對于用戶而言,網絡自拍圖片中的印象管理分為以下幾種不同情況:

1.熟人網絡社區中的印象管理。在微信朋友圈、QQ空間等熟人網絡社交平臺中,大部分社會關系都是由線下復制到線上的,可能的觀眾都是自己生活中的熟人、親友等等。既然觀眾都是已經認識和了解自己的熟人,為何還要煞費苦心地美化自己已經廣為人知的形象呢?我們知道,在中國社會古老的“面子”文化中,印象管理的大部分努力都是針對熟人群體的。在熟人圈子中的印象裝飾中,臉面既可以起到人際互動的象征符號作用(它可以表征一定的家世、財富、身份、地位、角色、權力、聲望、榮耀和社會關系),也能夠因使用得當而給人的心理帶來極大的滿足和快感。[10]這就不難解釋,為什么很多人在網絡空間中曬駕駛室自拍、辦公桌自拍、飯局自拍、海外景點自拍、酒店自拍。以一種直白而富有視覺沖擊力的方式告訴親朋好友:我去過哪里,我吃過什么,我玩過什么,我擁有什么。任何能夠彰顯生活品質和社會地位、經濟實力的場景,都會成為備受自拍者青睞的背景。當然,炫耀并不是唯一的自拍姿態,網絡空間中也不乏各種曬“糗事”的自拍,比如炒菜炒煳了,咖啡倒在電腦上了,車被蹭了,輪胎被扎了等等。這一類看似自爆尷尬實則表現可愛和求得同情的內容,往往反而收到更多的關注和反饋。

根據戈夫曼的印象管理理論,社會認知過程中,既有首因效應,又有近因效應。首因效應是指初次印象對人的社會認知有極其重要的作用,而近因效應是指最后的印象對人的社會認知具有重要的影響。有學者指出,認知者在與陌生人交往時,首因效應起較大作用。而與熟人交往時,近因效應則起較大作用。[11]雖然在熟人網絡社區中,大家都熟知彼此外貌體型、性格特征、生活水平、社會地位等各方面情況,但由于近因效應的作用,新近獲得的信息比原來獲得的信息影響更大。不斷更新的狀態和圖片,往往會在不知不覺中掩蓋對于熟人的舊有印象。如果每天都看到熟人分享經過美顏軟件處理的完美照片,人們逐漸會慢慢習慣這一皮膚光潔無瑕、眼睛明亮有神的完美形象,以至于腦中原本不完美的真實印象也被這一形象所替代。對于不經常見面的熟人來說,這種近因效應就更加明顯;而與觀眾在現實生活中接觸頻率越低,通過網絡自拍進行的印象管理也就更容易實現。

2.虛擬網絡社區中的印象管理。在各種博客、微博、網絡論壇等公開網絡社區中,大多數受眾是未曾謀面的陌生人,因相似的興趣愛好或現實需求走到一起,相互關注,相互交流。顯而易見,在陌生人社區中,由于信息發布的延時性,讓主體有充足的時間篩選信息、修改細節、精心潤飾、自我美化,呈現自己理想的形象;同時網絡表達具有很強的控制性,主體不會在表達過程中受到受眾的影響,所有的表達都是有準備、有選擇的,因此,通過自拍照進行虛擬網絡空間中的印象管理,比在熟人網絡社區中更加簡單易行,也更加有效。

社會認知中著名的“暈輪效應”,也稱光環效應,是指當認知者對一個人的某種人格特征形成或好或壞的印象之后,人們還傾向于據此推論該人其他方面的特征。[12]這一效應實際上就是個人主觀推斷的泛化、擴張和定型的結果。在對人的認知中,由于暈輪效應,一個人的優點一旦變為光環被夸大,其缺點也就被光環遮擋住了。

即使這一名詞未被社交網絡用戶所熟知,該效應也早已被用戶充分利用。不僅普通人用美化過的自拍照給陌生人留下美好的印象,很多政要也利用這一效應來達到政治目的。

羅馬教皇、英國皇室成員、美國總統等,都曾在社交網絡上發布自拍照。2006年起,Facebook已經成為州長及國會議員競選的重要工具。此前,美國總統奧巴馬一張穿著休閑卡通T恤、笑容可愛的自拍照在網絡中廣為流傳,受到全世界很多網友的追捧,而他與普通民眾的大量合影自拍照,也在世界范圍內塑造了這位總統親民的形象。由于暈輪效應的作用,他所表現出的親和這一特質,往往會使人聯想到熱情、善良、富有同情心、富有幽默感等相關特質。自拍這一行為本身,似乎也在對民眾暗示:你看,總統和你一樣喜歡自拍。這種印象在無形中拉近了他與民眾的心理距離,于是國家領導人以普通人形象示人的自拍照、自拍合影,已經成為一種政治工具,承擔著塑造意識形態的功能。正如陶東風所說:“‘微時代’的政治不再是宏觀政治的一統天下,更加世俗化和平民化的微觀政治正在改寫我們的政治話語,重新設置我們的政治議程。”[13]自拍已經開始在自媒體時代的微觀政治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網絡自拍與自我認知

在自我概念研究先驅查爾斯·庫利提出了“鏡中我”的概念,認為自我是社會的產物,只能通過社會互動而產生。在社會互動中,想象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我們每個人作為社會的人只存在于他人的心目中,“人們彼此之間的想象是社會的固定的事實”。[14]在庫利看來,一個人的自我意識無非是他意識到的他人對自己看法的反映,因此,每個人都有著從他人那里不斷獲取認同的欲望,這種欲望強烈而持久,成為網絡自拍行為的內在驅動力之一。

在現實生活中,每個人囿于自己的特定身份,很難直白地要求他人對自己進行評價。而且只有成就出眾的人,才能在現實生活中得到大眾的關注和認可。于是,人們就將這種心理需要投射到網絡虛擬社區中,在匿名性的保護下,毫無顧忌地展示自己,獲取他人的關注和評價。而精心篩選和修飾過的自拍照作為陌生人了解自己的唯一渠道,無疑是建立理想的自我形象、獲取贊揚和認可的有力武器。在自拍圖片中展示出的容貌,直接決定了主體得到的關注程度,決定了追隨者的數量,最終決定了其虛擬社區的社交圈。同時,匿名受眾的評價往往也比較直接和極端,對主體的自我認知產生更大的形塑作用。

自我認知具有動機功能,可以激發主體的不同行動。1987年,托里希金斯提出了系統的自我差異理論,將自我區分為不同的形式。實際自我(actual self)指我們真實表現出來的自我,而我們將實際自我與其他兩種自我進行比較。第一個是理想自我(ideal self),代表了我們和他人對于我們自己的期望和渴望。第二種是應然自我(ought self),指的是責任、義務以及我們感知到的為了榮譽的各種外在要求。實驗證明,自我認知會激發出不同動機,導致不同的結果。[15]當人們想到自己可能接近理想自我時,就會出現興奮的情緒,出現對積極后果的預期,并出現積極的行為應對。如果人們感到或許永遠不能成為理想自我,就會體驗到沮喪和羞愧的情緒,并引起消極的行為應對。

據美國《時代》周刊報道,英國19歲男孩丹尼·鮑曼瘋狂沉迷于自拍,曾為了拍一張“完美”的自拍照每天花去10個小時,不得不因此退學,期間他的體重減輕了12.7公斤。“我總是在追求拍攝完美的自拍照,當我意識到我不可能拍攝一張完美的自拍照時,我就想自殺。”鮑曼在接受英國媒體采訪時表示,“為了自拍,我失去了我的朋友、學校、健康和大部分生活。”鮑曼曾過度服用藥物試圖自殺,幸好被母親發現。[16] 這是一個比較極端的例子,但自我認知的動機作用并不只會帶來消極后果。

社會心理學和醫學領域的研究發現,一些公開的自我呈現,尤其是理想自我的呈現,會對人的情緒行為產生積極的影響。楊桃蓮認為,網絡虛擬形象有可能成為一種有效的模式來激勵用戶的自我持續行為。這一形象可以起到自我塑型的作用,它類似于一個人的理想自我,幫助用戶創建和想象自己的理想形象,激勵他們的行為與其理想形象保持一致。[17]

當人們在論壇、博客等網絡虛擬社區中用自拍圖片塑造了一個新的自我形象,這一形象通常跟實際自我略有差異。它也許比生活中真實的自己更美麗、更優雅、更時尚、更獨立、更樂觀、更堅強、更熱情奔放、更幽默詼諧……這些形象與其說是虛假的幻想,不如說是個體對理想自我的積極建構。在獲得他人關注和贊賞、滿足心理需求的同時,個體也在無形之中受到這些形象的塑造,不斷調整自我認知,積極主動地建構著理想自我。理想自我的形象可以激勵主體產生多種積極的的情緒和行為,讓他們不斷地向理想自我靠攏。

結 語

近年來,各種自媒體社交平臺的出現,使網絡自拍照成為個體自我表達和吸引注意力的有效方式;而移動智能設備的發展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自拍行為的便利性;各種操作簡單的圖像處理軟件,讓用戶可以對自己拍攝的照片進行修飾美化。社交網絡、智能移動設備和圖像技術的飛速發展,共同推動了自拍潮流的形成。

在社交網絡的自拍行為中,個體會根據受眾的不同而采取相應的印象管理策略,通過對自我形象的美化來滿足心理需求,或實現社會、政治意圖。同時,網絡自拍所塑造出來的虛擬形象,也在某種程度上塑造著主體的自我認知,幫助他們建構和想象理想自我。而這種自我認知則進一步發揮著動機功能,激發個體的積極行為,讓他們不斷靠近理想自我的形象。

參考文獻:

[1]http://blog.Oxforddictionaries.com/2013/11/word-of-the~

year-2013-winner/

[2]http://www.merriam-webster.com/

[3]吳昕.中國SNS社交網絡服務的經營現狀及商業前景[J].商場現代化,2010,24.

[4]翟本瑞.從社區、虛擬社區到社交網絡:社會理論的變遷[J].蘭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第40卷第5期,2012,9.

[5]Instagram:Press page.2014.(n.d.).http://instagram.com/press/.

[6]騰訊微信用戶突破6億,易信、來往怎么追,果殼網http://www.guokr.com/post/520797/.

[7]微信合作伙伴大會披露:每日朋友圈上傳圖片數量過億-搜狐傳媒http://media.sohu.com/20131119/n390406030.shtml.

[8]美圖秀秀美圖手機2稱移動端用戶數4.22億,http://www.

bianews.com/news/69/n-433669.html.

[9]周曉虹.現代社會心理學:多維視野中的社會行為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

[10]翟學偉.中國人際心理初探——臉與面子的研究[J].江海學刊,1991,2.

[11]周曉虹.現代社會心理學:多維視野中的社會行為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191.

[12]周曉虹.現代社會心理學:多維視野中的社會行為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190.

[13]陶東風.理解微時代的微文化[J].中國圖書評論,2014,3.

[14]庫利.人類本性與社會秩序[M].北京:華夏出版社,1989:78.

[15]吉諾維奇,周曉虹,秦晨譯.吉諾維奇社會心理學[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9:118.

[16]男孩因自拍照不完美想要自殺,網易財經頻道http://money.163.com/14/0326/10/9O8OIHGE00254U80.html.

[17]楊桃蓮.微博空間中“理想自我”的建構[J].新聞大學,20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