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文學是一種邊界的文化,文學不能夠發生在一個獨特的環境中,而是發生在現實世界與虛擬世界的邊界之上的,而在進行文學創作時,就會立足于現實與虛擬的邊界之上,在現實與虛擬世界之間游離,從而創作出具有廣闊視野以及巨大張力的文學作品。由于文學是一種邊界文化,因而其具有矛盾的特性,文學會受到意識形態以及權力的影響,但是其內部又存在著抗拒意識形態與權力的力量,文章就處于邊界文化的文學進行一個深入的分析。

【關鍵詞】邊界文化 文學 文學虛構

前言

巴赫金認為,邊界的文化就是一種審美文化,只有在實際生活的基礎上,再加以人工的創造,在堅定立場的支撐下,就能夠充分發揮思想的力量。這是巴赫金對于文學中作者與主人公關系的描述,認為作者要處于邊界之中,處于作品與主人公的邊界,處于行為與內心的邊界,這樣最終的文學作品才能夠具有美學價值,這是對于文學創作中的外位性的分析,巴赫金并沒有對于邊界文化的文學的特征進行深入的分析,因而我們可以對此部分進行一個較為全面的探討。

審美活動與“邊界文化”的文學

文化領域本就是一個十分寬廣的范圍,而文學作為一種審美文化,是屬于文化領域的,那么對于邊界文化的文學的探討是否要遵從文化領域的特征分析規律呢?由于文學具有特殊性,作為一種審美文化,是其一大特征。

文學具有審美文化,是具有獨特的審美形式的。作為文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審美形式是區分文學與其他文化領域的重要特點,賦予了文學獨特的魅力。形式不是一種單一存在的特征,而是一般文化對象與物理對象都具有的時空特征,這種時空特征能夠通過其邊界特征將對象從現實世界中劃分開來,給予其特征,表明其身份,但是其并不會讓對象從現實世界中抽離出來作為一個獨立個體而存在。但是審美形式就不同于一般的形式,其不僅具有一般形式所具有的功能,同時還具有專制的力量,審美形式通過這種專制的力量可以讓文學作品從現實時空中脫離出來,虛構另一個時空,這個獨立的時空也可以稱之為審美世界,具有審美獨立性。審美形式的專制力量讓現實時空中的素材以不同于現實時空的性質存在于審美世界之中。因而審美形式的邊界具有多樣性,是現實活動與思維想象活動的邊界,是現實生活與虛構世界的邊界,是兩個世界的區分點同時又是兩個世界的聯系點。

在進行文學活動的過程中,不僅有移情作用的存在,外位性也是其不可忽視的因素,所謂的外位性是指作者和讀者都是處于文學世界以及主人公世界之外的,來對于主人公以及文學世界進行完成與關照。作為審美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審美活動的整體是由移情和外位性共同組成的。審美不是獨立存在的,審美需要欣賞者,同時需要找到一個主人公及其世界之外的立足點。而文學創作的過程也是一樣的,作者必須擁有一個主人公及其世界之外的堅定立場,這樣才可以保障在審美上去完成文學創作。因而,外位性在文學創作活動過程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脫離了外位性的文學活動就沒有心理距離了,就只能夠稱之為一場游戲或者是一個儀式。移情需要文學創作者與主人公在精神上達到統一,擁有相同的情感體會,外位性則要求作者處于主人公及其世界之外,具有自己獨立的立場來對主人公及其世界進行關照。在整個文學創作過程中,人就處在一個不斷變換的地位,在邊界之上不斷地進行著邊界的超越。文學的邊界是其特征,通過將兩個不同時空區分或連接起來,從而形成廣闊的視野以及巨大的張力。通過對于邊界文化的研究,我們就能夠對于文學活動的基本特征有一個了解。

處于“邊界文化”的文學中的意識形態

文學作為一種邊界文化,是處于現實時空與虛擬時空交界處的,其會受到意識形態與權力的影響,但是其內在又蘊含著脫離意識形態以及權力掌控的力量,這是由于其邊界性質決定的。

文學創作是取材于現實生活的,因而進行文學創作的語言以及素材中都蘊含著一定的社會意識形態,只有對于這種現實經驗進行深化與發展才可以使得文學作品變得充實,變得具有現實感,這樣的文學作品才具有吸引力,才能夠為人們所接受與喜愛。任何凌駕于實際之上的虛幻的文學作品都是沒有實際意義的,不會對人造成吸引力,因而作者在虛構主人公及其世界時是需要一定的現實支撐的。文學創作就必要涉及到對于語言的運用,語言是歷史發展過程中形成的產物,其中蘊含著社會意識形態以及權力,文學作為一種語言藝術,其意識形態性更加顯著。

在進行文學創作的過程中,要遵循一定的審美秩序,利用感性生命的秩序來構建自己的文學王國。雖然有時候創作者會利用某種策略使得欣賞者處于特定位置,利用自己的敘事方式來引導欣賞者看待世界,但是欣賞者是不會被這種從文學作品中透露出的意識形態以及權力所影響的,欣賞者對于作品的感悟是來自于自身的感性認識,利用這種感性認識指導實踐活動的開展去認識世界,感知世界。

不同的人對邊界文化文學的理解

哈琴在《后現代主義詩學》中間提到后現代批評重視意識形態權力的問題,在人文主義的反對下,它將人文藝術解釋為普遍永恒的東西。很多的藝術都是存在于意識形態當中,他們構成了我們復雜的生活中間的權利和體系之間的關系。他們通過很多的方法來揭示被壓制的聲音,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文學本身。

文學本身是一種藝術,不是我們用來進行意識形態斗爭的武器。在文學的創作世界中間,當我們的思想和作者的思想不謀而合的時候,我們就會進入作者的世界,在里面完全按照他的描述進行思考,去感知周邊的事物,去感受世界的變化,就這樣讀者就被他們輕易地掌握了。可是讀者脫離了里面的描寫,成為了事件的一個觀察者的時候,這時候他就有可能脫離掌控,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重新審視敘事者的文章,閱讀中的這種雙重視角的轉換也正是代表兩個權力之間的紛爭。

費倫認為在文學作品中間,敘事者總是用特定的表述方式,改變了人們看待世界的方法,并在讀者不知不覺中間將這種思想傳送給了讀者。當讀者面臨著這種狀況的時候,就要用自己的價值觀和看待世界的方法來與敘事者的世界觀進行博弈。事實上,在文學作品中間的權力之爭可能更加的嚴重,敘事者畢竟不能掌控整個的文學作品的方向,可能整個事件的敘述最后會脫離他的掌控。這些都更進一步說明了文學和政治的關系。

對于費倫的描述,他忽略了文學作為審美文化的邊界性質。在文學作品和現實世界的頻繁變換下,它將現實世界和作品中間的虛擬的世界混淆了,忽略掉現實的世界逐漸地把讀者引向虛擬的世界,但是文學怎么可以強制人們呢,畢竟人們活在現實的世界中間,這樣的引誘人們進入虛幻的世界的行為,必將被文學界唾棄和不恥。以上描述的只是一個方面,另外的一個方面是文學中間的感性世界激起人們的感性認識,走入他構造的社會。但是,正是因為感性的力量,最終人們的思想還是會被理性的思想掌控,讓人們逐漸地走出這種意識形態的牢籠。同時也正是這種感性的力量讓讀者只是停留在對文學作品審美的階段,不會被文學作品的意識形態所籠罩,最終憑借這種感性的力量沖出意識形態的包圍。

對羅蘭·巴特提出讀者閱讀中的“狂喜”,約翰·費斯克做出這樣解釋:狂喜是自己的意識形態已經凌駕到了身體之上,對于身體的主體性已經喪失了,意識形態充斥的軀體已經改變了它的本質,原本產生意識形態的場所現在卻被意識形態占據,這時候這樣的軀體就已經回歸到了本然狀態,以此來躲避意識的規則,這時候意識也就顯得無力。

在說到解釋活動時,我們可以看到文學中的主人公不斷地與不同的人交流對話,他的思想必定會受到一定的沖擊,但是文學也有它的特殊性,它是現實生活的一種折射,但我們在現實的生活中間不斷沉淪的時候,這時候唯有藝術的力量可以讓我們重新面對生活,這就是藝術的魔力之所在,當讀者自動規避了作品中間的陷阱的時候,這時候就是與作者心靈的對話,在這種狀態下不斷地激發生命的活力。

結語

文學是具有生命力的藝術,任何文學作品中都具有意識形態性,但是文學作品本身又存在一種抗拒的力量,其反對任何意識形態對它的控制,隨著文學時代的變遷,文學中的意識形態也會不斷發生變化,但是其魅力是不會受到影響的。文學作為一種游離在現實與虛擬時空邊界的邊界文化,是一種理想的自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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