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中，六月是教育話題最集中的月份。兒童節、高考、中考紛至沓來，社會對于如何通過教育讓孩子成人成才有著太多關注和不同思考。在6月剛剛到來之際，記者專訪了云南省教育廳廳長羅崇敏，請他分享對教育事業的思考和體會。在訪談中，羅崇敏不斷表達著他的觀點：崇尚“道法自然”的兒童教育觀；把童年還給孩子。

記者：少年兒童教育事業的現狀如何？

羅崇敏：高度重視幼兒教育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目前幼兒教育事業呈現蓬勃發展的態勢。現在全國少年兒童有3億多，云南有近千萬兒童。少年兒童教育事業的發展從三個方面取得了顯著的成就。

首先，少年兒童公平教育大大推進。現在我國已經把學前教育作為現代教育體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全面地推進少年兒童教育。

第二，少年兒童事業發展的基礎設施條件不斷改善。黨和政府在不斷地加大少年兒童教育基礎設施建設投資力度。比如說云南去年投入少年兒童教育的經費達到6.5億元，而在四年前卻只有50余萬元，這些資金主要是改善少年兒童教育的辦學條件，特別是改善農村的辦學條件。

第三，少年兒童的體能、智能健康發展。盡管現在少年兒童的健康還面臨著一些實際問題，但隨著社會的文明進步和國力的不斷增強，孩子的體能、智能的重視不斷提高。所以現在我國少年兒童的健康水平在不斷地提高，特別是對于他們的心智健康水平也在不斷地提高。

總之，少年兒童在祖國的大家庭中得到了公平成長的機會，總體發展趨勢不錯。但現在也確實還存在三個方面的問題。

一是我們對于少年兒童教育的觀念問題，也就是說少年兒童如何培養成長的觀念，正在兩極分化。一個方面農村對其重視程度還不夠，在城市卻又過于強化，給少年兒童很多學習負擔，使得他們失去了快樂和童真。

二是少年兒童教育事業基礎設施的資源配置還不太合理。現在農村留守兒童比較多。現在全國留守兒童近5000萬人，云南也有70余萬人，在接受公平教育成長的機會方面，還不太平等。

三是我們少年兒童的培養方法還有待改進，特別是教育的內容，還有待改進。在這方面，家長家庭、學校老師、社會都存在問題。

面對這些問題，我們必須高度重視。

記者：城市里少兒教育有“超齡化”的傾向，對于少年兒童的教育超過了他的接受能力。少年兒童教育的本真應該是什么？

羅崇敏：國際國內凡是有建樹、有影響的教育專家，他研究教育的對象就是從兒童教育開始的，從少年兒童的培養來研究。我認為少年兒童的教育必須要符合少年兒童的成長、發展規律，也就是要符合少年兒童的教育規律，還要注重少年兒童個性化的教育。這幾個方面都要高度重視，這樣才可能去發現，去實踐少年兒童教育的本真。

少年兒童教育的本真，我認為就是“教真育愛”：教孩子學真知、做真人、行真事，教孩子富有愛心，愛自己、愛他人、愛父母、愛團隊，乃至愛民族、愛國家、愛人類、愛自然。少年兒童教育，一定要從發展生命、生存、生活，實現少年兒童的成長價值出發，來對少年兒童進行安全健康教育、行為教育。還要對他們進行科學思維訓練，特別是要注重培養孩子廣泛的興趣，合理、科學地開啟“智門”。

現在很多對少年兒童的教育違反了本真，就出現了“超齡化”的傾向，就出現了很多家長麻木地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學鋼琴、舞蹈，學數學，甚至還有很小年紀的孩子被送去學奧數，這是很可怕的。家長對孩子教育的盲目性，幼兒園對孩子教育的不科學性，都會使孩子的性格、興趣、思維出現扭曲，會適得其反，想讓孩子更好地成長，實際上是害了孩子，是給了孩子一個灰色的童年，剝奪了孩子幸福生活的權利。

記者：國務院的規定中，兒童節放假的年齡段是14歲以下的兒童。而12歲以上的兒童已經進入初中，14歲左右就已經到初二了，他們的課業、升學壓力是比較大的，不太可能放假。即使是學校放假，家長也不會讓他們很放松地娛樂，很有可能是出了校門又進入補習班的大門。那么中學教育在哪些方面需要減壓？

羅崇敏：我們一直在抓中小學生的減負，不光是兒童節，平時我們都在抓減負，采取了很多措施，從考試制度改革方面采取措施、從課表設置和落實方面采取措施，特別是我們在規范管理方面采取措施。減輕中小學生負擔，涉及到學校、涉及到家庭、涉及到社會。也就是說，涉及到家長思想觀念的轉變，涉及到教師教育觀念、教育方法、教育內容的轉變和完善，特別是涉及到社會各教育機構和社會各界人士的觀念轉變問題。但減負到現在，不但沒有減下來，學生的負擔還越來越重，這是一個事實。教育應該是引領，不是迎合，應該堅定不移地抓減負。比如說，我們在體制內規范地提出，改革教育評價體制，特別是考試制度。云南今年初中升高中已經取消了全省統一的考試，變一次考試為過程考試。也就是說，要把初中三年的學習成績，作為高中錄取的基本依據，然后把初中三年的綜合素質評價，作為錄取學生的因素之一。這樣改變了原來一張試卷來評價學生，鼓勵學生、鼓勵老師、鼓勵家長來減輕學生的負擔。但有的老師的教育觀念、教育方法，還有教育內容沒有改變，很難適應，還是用原來傳統的方式來教授知識，肯定給學生增加負擔了。原來考的只是7科，現在我們要考11科，11科是在初中學習的過程里就考了，就是學一門考一門，不是原來的集中在升學一次性考，或者考的時候憑那一次的成績錄取學生。這就涉及到改革實際上是改老師、改家長，不是改學生，減負從根本上講，不僅是減學生之負，也是減老師之負，減家長之負，更是減民族之負，減國家之負。家長的負擔、老師的負擔減輕了，學生的負擔自然減輕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的家長在減負方面，老是持懷疑態度，總覺得其他的孩子都在補習，這兒補，那兒補，今天補，明天補，學校不準補就到外面補，還有些黑心教育機構為了把家長包包里那點錢拿走，泯滅良心，迎合家長的心理需要，去搞一些培訓，把在職的老師，也請過去給他們搞培訓等等。因為這些違規的行為，我們撤了一些校長，也給一些老師進行了記過處分。總之，減負問題不是兒童節一天來減負，在整個教育教學過程都要減負。通過減負，要使我們的孩子能夠快樂地學習，能夠健康地成長，能夠幸福地生活，使我們的孩子真正地去愛智慧、愛知識。現在我們給孩子那么多的壓力，他還去愛知識嗎？還去愛智慧嗎？他連學習的興趣都沒有了，表面上看好像他考了什么高分，其實這個高分沒有多少實在意義。一個分數不能評價少年兒童整個素質，不能把他這個階段的成長過程評價了。這些是不公平，也是不合理的。所以我們還會堅定不移地抓減負。

記者：但是也有一些家長提到，比如說我的孩子幼兒園的時候，我不去學奧數，跟別的孩子差距就出來了，可能就上不了特別好的小學，小學如果搞素質教育以后，又考不上好的初中，初中咱們中考改革了以后，面對的還是高考的指揮棒。那么，下一步教育主管部門還有沒有一些配套的后續措施來完善減負機制呢？

羅崇敏：奧數不是人人都適合學，特別是我最反對少年兒童去學奧數。我舉一個例子，改革開放以后，參加國際奧數比賽拿到了冠軍的有24個，這24個孩子現在一個都沒有成為數學界的領軍人物。以前，特別是在民國時候，沒有什么奧數比賽，我們還出了好幾位數學大師，云南就出了一位熊慶來。還有陳景潤是靠用筆演算，成為了著名的數學家。據有的專家分析，適合學奧數的青少年只有5%，那么真正能學成達到學習奧數目的的，可能百分之零點幾都不到，所以在云南已經取消了奧數加分，不允許學校把奧數作為錄取學生的條件之一，絕對不允許。

談到現在的小孩子今后面臨的高考，請家長們放心，請老師們放心，請我們少年兒童們更要放心，中國已經進入高等教育大眾化階段，到去年全國的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已經達到30%，云南達到20%多。去年云南參加高考的孩子，100個有80多個可以被錄取上大學，當然錄取了他去不去是另外一回事，也就是說80%的多孩子，都有機會被錄取上大學，今年會更多，可能會到90%。不要為高考讀個大學而擔心了，現在讀大學不像幾十年前是一種精英教育，現在是大眾化教育了，所以不要用選拔精英的眼光，來看待今后的高考。現在從孩提時代，就要給孩子們一個健康的生活習慣和心理，不要給他們壓力。現在應該說家長們、老師們逐步還是會理解，確實要給孩子一個幸福的童年，要給孩子一個激情的時代，不要給孩子一個灰色的童年，一個壓抑的時代。

記者：每個家長都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特別是“蘋果”在全球走紅的時代，我們常問為什么中國出不了喬布斯式的創造性人才。但是我們翻看了喬布斯的傳記以后發現，喬布斯在小時候就已經對科學探索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父親還給他一個工具箱來讓他自己去組裝或者拆卸零件，而不是將他送到培訓班。我們在培養孩子健康成長，乃至以后成為有用之才，甚至成為大師、領軍人物的過程中，政府主管部門、社會各界，家庭、學校都扮演著一個什么樣的角色，它們肩負著什么樣的責任呢？

羅崇敏：建國60多年來，沒有培養出國際大師級的人物。不管是哪個學科，在世界富有影響力的創造性的人才都沒有培養出來。這個是事實，這就要反思我們的教育。現在習慣地認為，創造性人才的培養是大學的事情，這個觀點是錯誤的。創造性人才的培育，是要從幼兒教育抓起。喬布斯的創造性，在幼兒階段沒有被壓抑，沒有被泯滅，他父親認識了他的兒子的愛好、興趣后，注重保護它、培養它，而不是去取代它、限制它，這就是我們和發達國家在幼兒教育方面的差距，也是中國的父母，與喬布斯父親之間的差距。

不管是家長，還是老師，還是教育管理者，都應該為幼兒的成長、成才，特別是為少年兒童的創造性培養，肩負起責任。人類最偉大的是父母，人類最神圣的是教師，人類最幸福的是孩子。不管是政府部門、學校、家庭、社會，都應該去崇尚“道法自然”的少年兒童教育觀，要遵循孩子成長的規律，要培養興趣、想象力。孩子的創造力首先是來源于他的興趣，來源于他的想象力，來源于他的好奇心，就像喬布斯的好奇心，一旦被家長發現了，被老師發現了，我們就要保護它、引導它，為他這種好奇心，為他這種興趣和個性特點的發揚光大做好服務。

家長不要把自己的孩子老是視為天才，老是認為自己的孩子最聰明。其實每個孩子都是聰明的，不要對孩子有脫離實際的期望，總是認為自己的孩子今后是科學家，是領袖。是不是科學家，是不是領袖，是他今后走出來的，是自己奮斗來的，不是你家長或者老師的期盼就能夠達到這個目標的。我們在對孩子的培養過程中，一定要去發現、認識、引導、保護兒童的創造力，絕對不能去控制他、限制他、取代他，這樣孩子就能很好地成長。現在很多人對少年兒童的教育，老是把成年人的行為方式和所謂的理想追求，強加于孩子身上，他能接受嗎？他能理解嗎？不可能！

記者：一方面咱們家長，包括社會對孩子的成長有很多使的期待，甚至是超齡化教育，使孩子成長過程受到扭曲；另一方面社會的一些不良風氣，也是慢慢深入到小學、中學，危害孩子的身心健康。現在一些學校出現了校園暴力等一些不良現象，孩子走上了歪路、邪路。從“三生教育”，包括價值主義教育的角度，在下一階段，還需要在哪些方面有更大的突破，來幫助孩子抵制社會不良風氣，更好地成長？

羅崇敏：教育是發展人的生命、生存、生活，實現人的價值，引領人類文明進步的社會活動過程，那么對教育內涵的一種認識和實踐，就需要我們去廣泛地開展生命教育、生存教育、生活教育，通過生命教育使孩子知道什么是生命，什么是有意義的生命，什么是自然生命，什么是社會生命和精神生命，從而珍愛生命。不但珍愛自然生命，更要去珍愛和光大它的社會生命和精神生命。通過生存教育，使孩子知道什么是生存，怎么來適應生存、學會生存、挑戰生存。提高生存的能力，增長生存的智慧，通過生活教育，使受教育者知道什么是生活，什么是有意義的生活，怎么來熱愛生活，奮斗生活，幸福生活，教育它的根本價值是教真育愛，它的終極價值就是使人幸福，如果我們的教育不能使人幸福，就沒有必要存在。

現在“三生教育”作為價值主義教育思想的具體實踐，在云南已經開展了近四年了，取得了顯著的成果。全國20多個省市的學校，也都在開展“三生教育”。“三生教育”已經從學校走入社會，現在我們在編輯出版15本社會“三生教育”讀本，這里面有農民讀本、工業讀本、醫生讀本、經驗讀本、老師讀本、家長讀本等等。“三生教育”越來越被人們認識到，它是使受教育者認知生命的價值、增長生存的智慧、培養生活信仰系統的重要教育實踐活動，國內外都很關注，下一步我們從三個方面作努力。

第一，“三生教育”實踐化，就是要把“三生教育”付諸學生的實踐體驗，在實踐體驗中使學生來感知“三生教育”。

第二，“三生教育”社會化，就是“三生教育”要利用社會力量，來實施“三生教育”。另外要把“三生教育”推向社會。

第三，“三生教育”國際化，“三生教育”不但在國內，要讓它走向國際。我認為“三生教育”的實施，沒有民族區別，也沒有國界。所以它就成為價值主義教育一個重要的載體和系統的實踐活動。

“三生教育”是實踐層面上的價值主義教育，最根本的是結構觀點。第一是教育培養人的主題價值，就是培養人的自信、自律、自尊，要使人通過教育知道自己的社會存在，不要失去自我，不要用父母來取代自己，用老師來取代自己，自己喪失了獨立性。沒有獨立之人格，沒有自由之精神，那樣的孩子是沒有希望的。沒有自由之精神、獨立之人格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民族。

另外，價值主義教育注重提高時空價值，就是充分提高我們的教育、教學的效率，提高它的價值，在很短的時間內，減負提質，提高我們的教育質量。價值主義教育還有一個重要的觀點是教育價值高于一切價值。因為教育培養、實現了人的價值，而政治價值、經濟價值、文化價值都是人的價值的外化。所以要理直氣壯地來證明教育價值的偉大，教育價值在社會活動里面就是要高于一切價值，我們要去增強教育自信，要維護教育自尊，要彰顯教育價值。

同時，“三生教育”的推廣普及，不存在貧富差距，也不存在城鄉差距，不管是什么人群，都應該接受“三生教育”，越是弱勢群體，越要接受“三生教育”，這樣他才能夠有自信，才能夠有自尊。在進行“三生教育”中，使我很感佩，使我很感動，也使我得到了新的感悟，就是他們那種自信，對生命的那種尊重，是超過于我們健全人的。所以不存在農村，還有農村孩子、城市孩子“三生教育”的區別，不管是什么人，都可以通過“三生教育”來提高他對人生的一種積極的態度。

記者：最近北京一所學校的老師辱罵學生的事情在社會上引起很大爭議，您怎么看待這件事？

羅崇敏：我十分關注這件事。如果我沒有記錯是22中，這個中學曾經是蔡元培任過校長的一個學校。這個老師這樣來諷刺，甚至于是辱罵學生，說明他失去了教師的人格和教師的尊嚴，不管他是在什么環境下如此出口不遜，對學生的人格進行玷污，都是非常不應該的，也是違反了教師的職業道德，他玷污了老師的神圣。孔子說，“有教無類”。這是我們中華民族公平的教育觀，當時孔子提出來，就體現了一種教育公平。現在國家在教育公平上邁出了很大步伐，2.6億在校學生，但教育公平不光是上了學就是公平，還有過程性公平，還有結構性公平。在教育教學過程中，要體現出過程公平。這個老師的行為，本身就給教育教學過程公平帶來嚴重的影響和危害，所以這樣的行為是不應該出現的。

但也不要因為這個老師辱罵學生，就否定教師隊伍的整體素質。總體上，教師素質在不斷提高，人民教師的奉獻精神、大愛之心、堅卓意志，還是值得自豪的。

記者：這件事能引起這么大的關注，就是觸及到教育公平這個焦點話題。雖然國家在教育公平方面作出了很多努力，但可能還是存在著一些缺陷。如學校師資分布不均、擇校成風。公辦學校和民辦學校、私立學校之間在資金、資源各方面的差別仍然存在。云南在教育公平這方面作出了哪些探索和努力，還需要哪些改進呢？

羅崇敏：云南在教育公平方面邁出了重大步伐。現在云南的教育事業處于一個大發展、大變革的重要時期，集中體現在教育公平的推進上。云南現在在校的學生，從幼兒園到大學有1200多萬，我們已經普及了九年義務教育，另外我們高中階段教育在加快普及，特別是我們的高等教育在加快發展，教育資源在不斷地增加。去年云南省投資教育事業640多億，應該說我們的教育資源配置總量在不斷地增加，結構在不斷地調整，當然質量也在不斷地提高，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們城鄉之間、區域之間、校與校之間的教育差距，在不斷的縮小。但實事求是地說，隨著經濟的發展、社會的進步，人們對教育資源的需求多元化、個性化，還有差別化，也越來越突出。這樣我們所謂的名校，包括幼兒園，一直到大學，資源緊張很難滿足我們學生家長的需求。這就帶來事實上教育不公平問題的存在，也就帶來擇校，甚至收費的問題。實現教育公平是一個長期過程，教育公平是一個相對公平，不是絕對公平，教育公平是在經濟社會發展的過程中，還有教育事業發展過程中逐步地來實現，下一步在教育公平方面，我們會采取三個方面的措施：

一是加大對教育的投資，調整教育資源配置的結構，更多地傾斜于農村教育。

二是健全教育資助體系，也就是從幼兒園到大學，采取不同的措施來對學生進行資助。我們去年在學生資助方面投資了170多億，資助了760萬學生。

三是加強學校的管理，加強師資隊伍建設，提高質量，大面積提高質量。

但教育公平我認為最基礎的還是少年兒童教育的公平。所以教育公平必須從少年兒童教育公平入手，奠定一個很好的基礎。

記者：您覺得家長在孩子成長的整個階段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羅崇敏：少年兒童的健康成長，孩子的幸福快樂，主要取決于家庭，任何偉大的人都是父母生養的，所以我們要為家長而感到自豪，而感到驕傲。這個驕傲和自豪要體現在對孩子培養的責任上，家長一定要注意培養孩子的興趣，養育孩子的愛心，引導孩子的行為，訓練孩子的思維，特別是要養育孩子的大愛之心，這個才是作父母的本質要求，不要給孩子灰色的童年，更不要給孩子留下浮躁時代的陰影，要為孩子創造一個安全、健康、快樂、幸福的家庭環境，特別是家長要用自己的行為來引導和規范孩子，不要把孩子未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學校。

一個人3歲前獲得的，包括知識、品格、思維的成果，相當于今后的60年總和。這三年都是在家里面，所以家庭教育非常重要。當然老師們，也是非常的辛苦，老師最辛苦的就是幼兒教師，幼兒教師付出的比大學教師要多。希望幼兒教師在施教過程中，保護好孩子的天性，要崇尚“道法自然”的教育，要循序善誘，培養孩子的興趣，科學地開啟孩子的智門，去發現、認識、保護孩子的想象力、創造力，不能給孩子增加負擔。當然我更希望我們全社會都要轉變少年兒童的教育觀念，要為少年兒童的健康成長肩負起責任，創造良好的社會環境。最后祝福孩子們都能健康成長！